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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一年的大學生活前,只剩下七月可以讓我好好緩衝了。這就是大家口中都說的最後

一個暑假好像有點可怕,好像得抓住些什麼。但我偏偏就是個愛倒數,但又會忘記數到

哪兒的人。才驚覺過了終點,早已數不清有幾粒沙了。但每一粒沙都是一次紮紮實實的墜落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詹翔宇


七月五號就是詹翔宇的生日。我送給他一份特別的禮物,讓他一個人到台南旅行。必須坦承我

很看重生日這一天,並不是要多少的禮物,多瘋狂的Party。但我總覺的生日就該是屬於壽星的

一天。給他的生日,除了好好享受之外,也讓他能夠擁有自己。對於外界過多的依賴,不會是

件好事。生日這一天我盡量得切斷他所有的依賴。靠自己的力量去度過幾天刺激又無助的日子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國中的弟弟妹妹們


從台南回到家沒多久,我回到了我的母校給學弟妹編舞。為期五天、每天三小時的時間,我要完

成一隻六分鐘的舞。當我漫步走向熟悉得舞蹈教室,遠遠便能聽見從教室傳來的笑鬧聲。我不曾

接觸過這些弟弟妹妹們,只聽老師對他們的敘述。活潑,很高層次的活潑。當我把鞋子放進鞋櫃

,一個小男生突然衝到門口撞見我。馬上又衝回教室裡。我放了鞋,正要走進教室。男孩又推著

一個女孩到門口,女孩被我下了一跳。這就是我和這群年輕人的相遇。教室裡的氣氛興奮到要爆

,讓我有些害怕。他們的學舞經驗並不多,他們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把動作學好。加上他們

的腎上腺素,也無法安靜下來好好吸收。第一天的排練結束後,我才慢慢消化這三小時下來我接

收到的訊息。這支舞的確需要過盛的精力,非常適合他們的性格。但怎麼讓他們在排練的過程先

安靜下來,就變成了最大的挑戰了。過了兩三天,說實話還是不到水準。我知道他們很努力,他

們只是不懂得如何竭盡所能的豁出去。於是,我豁出去了。每天回到家,就在想著如何引導才能

有效呢?語言的、聲音的、身體的,我能做的我都做了。一直到了星期四,他們的轉變才慢慢

開始顯現。偏偏蘇力颱風來襲,星期五的課程可能會停課。看著他們才正要改變的,停課真的很

可惜。正當我在擔心的時候,我在FB看見學生的動態:「跳舞時很快樂,感覺好像這才是真正的我

希望明天老天爺賞個臉>< 我想要跳舞啦 -`д´- ....I love dance forever .在一沉浸瘋狂的音樂中舞動著。

我神經質的執著突然鬆了下來。明天會不會停課根本不重要了,讓他們知道跳舞有多爽就夠了。

然而老天也站在我們這一邊,颱風並沒有影響到課程。課程到最後,每支舞都會輪番上陣。我對

這群弟弟妹妹非常壞,即使他們獲得了掌聲,我還是說:「你們真的進步很多了,但還是不夠。」

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:對不起,請原諒我的完美主義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田寮裡的同事

小時候,夏天就是水梨的出產季節。雖著年紀漸長,我和弟弟兩人自然得投入這個「家族事業」。

多年過後弟弟考上了國防大學,暑假還得下高雄受訓。家裡只剩我、媽媽、和爺爺能幫忙。但爸爸

的水梨園可是幅員遼闊,還是請了很多工人來。他們通常都叫我「阿弟」,有時候還叫我「公子」。

我個人比較喜歡「阿弟」這個稱號。梨子採收的工作從早上八點就開始了。先到園裡從樹上把梨子

鋸下來,把果子上的蒂頭剪掉。爸爸會用他那台藍色的大貨車,把一箱箱的梨子載回田寮。經過選

果機秤重分級,最後包裝入箱。除了中午一個小時得吃飯時間,他們就必須一直工作到五點。我承

認,小時候我很害怕梨子的採收季。明知道我們家就靠這個吃飯,但勞累的工作還是讓我很想逃避。

但今年的感覺不同了。一樣的田寮下溫度一樣的炎熱,熱到吹了電扇卻一點都沒幫助。不同的是,

我試著了解我身邊的同事們。他們每天付出整天的勞力,在炎熱的陽光下流汗。男工一天一千元,

女工可能才八九百。我總是一邊包裝梨子,一邊聽著他們聊天。我最喜歡的一段是:「上次去XXX

家做梨,他媽媽來看我們再喝水,竟然說什麼:我兒子對你們這麼好喔!哼!阿歹勢喔,礦泉水是

我們自己帶的。」聽著他們抱怨老闆的壓榨,他們竟是開心的,把那些不愉快當作是笑話。他們口

裡參雜國語、台語、客家話,甚至是新品種的台灣國語和台灣客語。我插不上一句話,卻是常常低

著頭偷笑。他們沒念什麼書,髒話卻說得很有味兒。但我非常尊敬他們的樂天知足,更想擁有說髒

話時的氣魄。梨子的產期是七月中到八月初,還沒做完我就得先上臺北。

「阿弟,阿你星期三上去還是八月三號上去阿?」

「星期三耶,就是明天拉」

「這樣我們就缺了一個得力助手啦,差一個人差很多喔。」

當時我只是傻傻的笑著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阿姨又開玩笑的說:「回台北就可以脫離地獄啦!」

我很想告訴那些可愛的同事:如果我沒遇見這群在地獄裡的天使的話,我根本不懂幸福這兩個字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爸爸

我一直覺得爸爸的心裡有個烏托邦。美麗得幾乎不可能存在。爸爸晚婚,已經年過六十。但隨著年

齡漸長,梨子園卻越做越寬。在家就聽媽媽罵他,爺爺奶奶念他。「別做這麼寬,做不來的」但爸

爸說:我不租那些地,他們就沒工作做了。爸爸指的就是那些工人。別人都告訴他:自己都還顧不

好了,還這麼為別人找想。但是在心裡我替爸爸感到驕傲。我希望我遺傳到她的善良,和那一點不

切實際。爸爸我愛你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爺爺

爺爺今年八十九歲了,即將邁入九十大關。雖然身體還是很硬朗,天天到田裡報到。但是今年我特

別能感受到他的衰老,反應大不如前了。爺爺個性強勢,得理不饒人。在我的記憶裡,他從來沒有

對爸爸滿意過。爸爸幾乎都不在餐桌吃飯,他常端著碗就到客廳去看電視了。我不覺得爸爸這麼迷

戀電視,只不過是不想被爺爺唸。果園裡的大小事爺爺都必須知道,這些大小事也得做到他滿意才

行。有必要嗎?在一旁沉默得我想說又說不出來。今年的他,也許是因為爸爸的成績越來越好,抑

或是他的正在退化。他不再管這麼多了。我心底居然生起一絲喜悅,那不自覺輕盈讓我感到害怕。

我的爺爺正在衰老,而我居然無法找到任何難過的感受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室友

這段不想說得太多。七月底,我們三個好朋友一起搬到了新家。我們都一樣得興奮,期待新的生活。

一切待續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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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aimerdanc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